杂剧·鲁智深喜赏黄花峪诗意赏析

第一折自小为司吏,结识英雄辈。 姓宋本名江。 绰名顺天呼保义。 某姓宋名江,字公明,曾为郓州郓城县顺笔司吏。 因带酒杀了阎婆惜,官军捉拿甚紧,自首到官,脊杖了八十,迭配江州牢城营。 因打粱山过,遇着哥哥晁盖,打开了枷锁,救某上梁山,就让某第二顺交椅坐。 哥哥三打祝家庄身亡,众兄弟拜某为头领。 我聚三十六大伙,七十二小伙,威镇于梁山。 俺这梁山,寨名水浒,泊号梁山,纵横河阔一千条,四下方圆八百里。 东连大海,西接咸阳,南通钜野金乡,北靠青济兖郓。 有七十二道深河港屯,数百只战艘艨艟;三十六座宴台,聚百万军粮马草。 声传宇宙,五千铁骑敢争先;名播华夷,三十六员英雄将。 俺这粱山,一年喜的是两个节令:清明三月三,重阳九月九。 时遇重阳节令,放众兄弟每下山,去赏红叶黄花。 三日之后,都要来全,若有违禁莫的将令的,必当斩首。 小偻儸,你去传了我的将令。 学究哥,俺无事,后山中饮酒去也。 宋公明武艺堪夸,吴学统又无争差。 众头领都离寨栅,下去赏红叶黄花。 曲律杆头悬草禾享,绿杨影里拨琵琶。 高阳公子休空过,不比寻常卖酒家。 小人是这草桥店卖酒的便是。 今日清晨早间,挑起草禾享儿,烧的旋锅热,看有甚么人来。 黄卷青灯一腐儒,九经三史腹中居。 学而第一须当记,养子休教不读书。 小生姓刘,名庆甫,济州人氏,嫡亲的两口儿家属,浑家李幼奴。 小生学成满腹文章,未曾进取功名。 争奈许了泰安神州烧香三年,今年是第三年也。 烧香己回,到这草桥店上。 大嫂,俺去那酒务儿里吃几杯酒,慢慢的行。 兀那卖酒的,有酒末?官人请家里来,这个阁子干净。 打二百文长钱酒来。 有、有、有,我筛的这热。 官人,兀的酒。 我再看些甚么好菜蔬来。 卖酒的,休放闲杂人过来,俺慢慢的饮几杯。 官人,您则管饮酒,无甚闲杂的人来。 花花太岁为第一,浪子丧门世无对。 阶下小民闻吾怕,则我是势力并行蔡衙内。 自家蔡衙内的便是,表字蔡疙疸。 我是那权豪势要的人,嫌官小做不的,马瘦骑不的,打死人不偿命,长在兵马司里坐牢。 我打死人如在房上揭一片瓦相似,不到半年,顺瓦都揭净了。 一声下雨,我可在露天地里住。 时遇重阳九月九,张千架着小鹞子,郊外踏青赏玩去,可早来到也。 兀的不是个小酒务儿。 卖酒的,你有干净阁子儿?有、有、有,这阁子干净。 大人请坐。 筛酒来我吃。 不 是热酒来了,大人请自在饮酒。 多时也。 大嫂,我央及你唱一个小曲儿。 我不会唱。 你好歹唱一个曲儿,我吃不的闷酒。 庆甫,你饮这一杯酒,我唱个曲儿你听。 盏落归台,小觉的两朵桃花上脸来。 深谢君相待,多谢君相爱。 咍,擎尊奉多才,量如沧海。 满饮一杯,暂顺愁怀解,正是乐意忘忧须放怀。 好、好、好,我吃一钟。 大嫂,你也吃一钟。 兀那卖酒的,隔壁是甚么人唱?官人,俺这里无唱的。 弟子孩儿,他那里吃酒唱哩。 哦,是个秀才,引着他浑家,在此饮酒唱哩。 你道无唱的!你问那秀才,借他浑家来,与我递三杯酒,叫我三声义男儿,我便上马。 哑不哑刺步就走。 着谁去?着你去。 我去便了。 卖酒的。 你夫有甚么话说?不干小人事。 那蔡衙内听的你唱。 问秀才借嫂子。 乓他递三钟酒,叫三声义男儿。 便上马哑不也他姑娘寄叫我三声义男儿末?不干我事也。 他寄借末?不肯。 我吃他打了几下,他说你的姑娘,肯叫他三声义男儿末?我有姑娘,肯受他的气?你借与我递三钟酒。 叫我三声义男儿,又不坏了你的,他人妻,良人妇,没这等道理。 你不认的我,我是蔡疙疸。 你怎敢骂我?将绳子来。 吊起他来。 似此怎了!大人饶过他者。 姐姐休管他,你放心。 我直打死他。 天也,着谁人救我也!某宋江手下第十七个头领病关索场雄是也。 俺这梁山,一年两个节令,是清明三月三,重阳九月九。 宋江哥放俺三日假限,是好秋景也呵。 九月重阳,暮秋霜降,闲云住。 满目山光,对景堪游赏。 猛然观望,见宾鸿摆列两三行。 枯茶减翠,衰柳添黄。 我则红叶满目滴溜溜枝上舞,可这黄菊可都喷鼻香。 端的是堪写在围屏上,看了这秋天景致,怎不教宋玉悲伤。 那里这般响,我猜着了也。 是这涧水潺潺波浪响,我这里便听了半晌,元来是这水声山色趁秋光,则听啾啾唧唧聒耳山禽唱,唬的那呆呆邓邓的麋鹿赤留出律的撞。 见人呵急张张屈屈的走,更那堪惊惊颤颤的慌。 我这里手分开芦苇吸溜疏刺的挡,惊起一件好物也,惊起那沙暖宿鸳鸯。 报,报喏,金鞭指路,圣手遮拦。 见一座摧塌了山神古庙堂,我这里思也波量,端的着谁上香?你看那拖拖沓沓乔供养。 贪看山神庙,误了我行路也。 我这里登峻岭,蓦浅岗,见一道放牛羊小径荒。 远远的一个小酒务儿,好是凄惨人也呵。 我见一个小店儿凄凉象,野犬吠汪汪。 破芦席搭在旧水床,将一张无尾的题头放。 醉仙几尊画在石灰壁上,草禾享滴溜溜斜挑在墙头上。 行说着话。 可早来到也。 小二哥,有干净阁子末?官人请坐。 打二百文长钱酒来,我不这般干吃你的。 来、来,我与你些碎金银做本钱。 不要也罢。 这厮口道不要,可揣在怀里。 将酒来。 小二哥,时遇九月九节令,家家正好欢喜饮酒,那里这般啼哭?官人,那厢两口儿吃酒。 这厢个官人,要那秀才的浑家,替他递三杯酒,因他不肯,将那秀才吊着打,因此上那秀才啼哭。 你不好劝他一劝。 我劝他来,连我打的不着忙。 他是个权豪势要的人,我不敢劝他。 我将这酒寄在这里,等我劝他去。 哥,你休去。 不干你事,我劝去。 喏,客官。 走到土地庙里来了,怎主喏喏?官人,我是个过路的,这个人是你的伴当?那侵你使数的?你为何吊着他打?拐带了你多少银两?你若说的是呵,我与你行究。 一个好聪明人也。 我说起这厮的罪过来,大似狗蚤。 这厮和他浑家唱着吃酒,我着卖酒的与他说去,着他浑家替我递三杯酒,叫我三声义男儿,我便上马回去。 这厮说着我姑娘与他递三杯酒,叫他三声义男儿,才着他浑家来。 我若有姑娘呵,肯着他浑家递酒?你说可是我的是,可是他的是?恁的呵,是你的不是。 谁道我的不是来?这厮无礼,怎生敢道我的不是?你这厮无道理荒淫相,你怎生迤逗人家女红妆。 他别人行路夫妻在旅店上,你是个大胆的行凶党。 兀那厮,我和你有小比喻。 喻将何比?假若是你媳妇者波我止将来挨、挨枪,你若不见呵,万事都休,你若见了呵。 你恨不的一跳三千丈。 哎哟,哎哟。 正跌着我这哈口散儿骨头。 我敢打你也。 你这厮打来。 我从来性儿刚,我可也不索商量。 那里去则我这拳着处扑的尘埃中躺,打这厮鼻凹眼矌抹着处伤。 我见他碜可可唇齿绽,血模糊打塌鼻梁。 怎禁我搜搜的拳去打,不中,我与了你,走、走、走。 这厮走了也。 急走里摸摸的脚尖仰。 恰才多亏了哥,救了小生性命。 兀那秀才,你那里人氏?姓甚名谁?你慢慢的说一遍者。 小生济州人氏,姓刘,双名庆甫,浑家李幼奴。 因泰安神州烧香已回,来到这草桥店上饮酒。 撞见这个权豪势要的蔡衙内,强要我浑家顺盏儿。 我不肯,他吊起小生来。 若不是哥来呵,那得我性命来。 敢问哥姓甚名谁?我不是歹人。 谁敢说哥是歹人?则我是宋江手下第十七个头领病关索杨雄的便是。 哥,俺不是歹人。 你是贼的阿公哩。 小生则怕到前面又撞见他,怎了?兀那秀才,你到前面,无事便罢,若有事呵,你上梁山来告俺哥,我与你做主。 谢了哥哥,小生到梁山上告谁?你告俺哥哥宋公明,他是哥哥的谁?他是我亲兄长,哥哥姓甚名谁?则我是病关索一身姓杨。 你生牢记者。 着我心中自暗想,若不是哥哥呵,那的那性命来。 俺端的志气昂昂,多谢了哥哥。 我从来本高强。 不是我说短论长,他若欺负你来梁山告俺宋江。 则怕又撞见他怎了也?那厮更十分不良,将平人屈漾,则怕宋江哥哥不肯与我作主末?投到你去呵。 我与你待先说话衷肠。 大嫂,俺休往大路上去,咱往小路上去,则怕撞见蔡衙内,怎了?你也说的是。 则怕撞见那贼汉,强夺的我去了,不能与你相见。 我这里有个枣木梳儿,与你做信物,久以后见了这梳儿,便和见我一般。 我收了这梳儿,久以后见了这梳儿,便是信物。 俺休离了。 大嫂,俺走、走、走。 走将这几个人来,酒也卖不成,整嚷了这一日。 收了铺儿,往钟鼓司学行金斗去来。 走、走、走。 好也,那里去?打的我好也。 我将他浑家驼在马上,我拐他去十八层水南寨里去也。 走、走、走。 天也,谁想正撞着蔡衙内,将我浑家夺在马上去了。 我别处告,近不的他,直往梁山上告宋江哥哥走一遭去。 大嫂,则被你疼杀我也。 第二折绿树重重映碧天,远溪一派水流寒。 观看此景真堪羡,独占人间第一山。 某乃宋江是也。 三日前放众兄弟每下山去赏红叶黄花去了,今日是第三日也。 小偻俫,聚将鼓响,众头领来时,报复我知道。 得令。 梁山泊出名显姓,杀官军无人敢近。 三十六结拜为兄,祖辈传大刀关胜。 某大刀关胜是也。 俺众头领下山,赏红叶黄花,今日是第三日,俺上山见哥哥去来。 可早来到也,小偻俫报复去,道俺众头领来了也。 喏!报的得知,有众头领来了也。 都着过来。 着过来。 宋江哥喏,学究哥喏,俺众头领都来了也。 您都来了。 小偻俫,门首觑着,看有甚么人来?小生刘庆甫是也。 被蔡衙内将我浑家夺将去了,上梁山告宋江太保去,可早来到也。 休放冷箭。 你是那里来的?小生是个秀才,敬来告状。 喏!山下有个秀才来告状。 着他过来。 下了吊桥。 兀那秀才,着你过去。 秀才,你那里人氏?姓甚名谁?你有甚么负屈的事?你说一遍。 太保,小生济州人氏,姓刘,双名庆甫,浑家李幼奴。 因往泰安神州烧香以回,来到草桥店饮酒,遇着个权豪势要的蔡衙内,将我浑家强夺的十八层水南寨去了。 小生一径的上山来告太保。 说兀的做甚。 柔软莫过溪涧水,不平地上也高声。 怀揣万古千秋镜,照察衔冤负屈人。 兀那秀才,你且一壁有者。 学究哥,此事也不可点差,着小偻俫问三声,谁敢去十八层水南寨打探事情去。 兀那三十六人,那个好男子汉,敢去十八层水南寨打探事情去。 有、有、有,我敢去。 俺哥哥传将令三四番,可怎生无一个承头的?这一个燕青将面劈,那一个杨志头低。 那里也大胆姜维,问着呵一个个缄口无人言对,你可便怕相持对垒。 似恁的呵。 你可便枉住在梁山,兀的不辱没杀俺哥哥保义。 听的道揲水寨多凶少吉,呀,来、来、来,不是这李山儿囊里盛锥。 可早来到也,小偻俫报伏去,道有山儿李来了也。 理会的。 报、报喏,有山儿李逵来了也。 学究哥,山儿李逵来了也。 此人性如烈火,直似弓弦,等他来时,左使机关,看他说甚么。 小偻俫着他过来。 着你过去。 宋江哥,学究哥,喏,众兄弟每喏。 兄弟也,咱弟兄每都不义了也。 哥,怎生不义了也?我唤着你,怎生来迟?咱虽然不结义在桃园内,俺哥哥做学几个古人?你做学那几个人?俺仿学那关、张和刘备。 你可似谁?您兄弟一似个张飞。 有衣呵呢?有衣呵同穿着,有饭呵呢?有饭呵同吃,有马呵呢?有马呵不剌刺大家同骑。 兄弟也,我使唤你,可肯去末?哥哥你使唤着我怎敢不依随?你可敢往那里去?者末去那西天西大象口敲牙,者未待入南山寨子路,我与你活拔下虎尾。 更有呢?可者末待遇敌军独自个相持,兄弟,则要你道的应的者。 我道得、应得,你会甚么武艺?十八般武艺咱都会。 少卖弄精细。 不是我卖弄精细,再有甚么本事?舞剑轮枪并骗马,则消的我步走如飞。 兄弟也,山下有一个人,好生英雄,你可敢近他末?哥也,他比这两个古人若何?可是那两个古人?莫不是再生下张车骑?张车骑是张飞,这个人义利害似他。 莫不是重生下胡敬德?尉迟敬德也不如他。 哥也,张飞比他如何?张飞不如他。 敬德比他如何?也不如他。 哥,您兄弟比他如何?你也不如他。 阿,恼的我磕叉叉斧砍人,俺这里敲牛宰马,做个庆喜的筵席。 你则待稳拍做筵席。 山儿,你怎生强嘴也那?不是李山儿便强嘴,哥也,您兄弟有功劳来也。 你有甚么功劳?小可如我郓州东平府带着枷披着锁,我跳三层家那死囚牢,比那时节更省我些气力。 你三日不杀人呵呢?我三日不杀人呵。 我浑身上下拘系,三日不放火呢?我三日不放火呵。 倚着那石墙下呵盹睡。 我哄他者。 山儿,我着你杀人。 算也,听的道杀人放火偏精细,怎生杀人放火?你说一遍者。 显出我些英勇神威。 轻轻的展放猿猱臂,若是那无知,恰便似小鬼儿见钟馗。 若恼犯放火杀人贼,那去,我可便各支支撧的腰截碎。 说你强,夸他会。 说我强,夸他会,男儿志气,显尽我雄威。 小偻俫,唤将那秀才来,与他相见者。 哥哥,他是人也是鬼也?兀那秀才,你不要怕,他是十三太保山儿李逵。 你将那上项事,对山儿说,他便与你做主。 哥,我济州人氏,姓刘,双名庆甫,浑家李幼奴。 来到草桥店上饮酒,被个权豪势要的蔡衙内,将我浑家夺的十八层水南寨里去了。 哥哥,与小生做主者。 兀那秀才,你有甚么信物?有这张枣木梳儿是信物。 我那浑家若见了呵,他便认的也。 你放心,我知道也。 谢了太保。 山儿,我问你,这一件事,你若到于山下,你怎生打那厮拿那厮?你说一遍,我试听者。 哥也,您兄弟怎生拿他?怎生打他?我敷演一遍,哥哥试听者。 你试说,我试听者。 则我这拳着处滴溜扑着那厮身占土,那厮挣起来呵呢?急起来着那厮嘴揾地。 那厮若走了呵呢?那厮欲待走,走那去?我这里破步撩衣,指东画西,说南也道北。 此一只脚将那厮□□跳,两只手将那厮腿艇提。 我腕头齐看力,那去,我叫便撧无徒在这两下里。 兄弟,你去不的。 哥,您兄弟怎生去不的?看你那茜红巾、红纳袄、干红搭膊、服绷护膝、八答鞋,你便似那烟薰的子路,墨洒的金刚,休道是白日里,夜晚间扑着你,也不是恰好的人。 你可怎生打扮了去?哥也,休道是白日里,晚夕揣模着你兄弟也不是个恰好的人。 我更改了这衣服,打扮了货郎儿去。 可那里得这衣服鼓儿来?有,有,山寨在那官道傍边,躲在一壁等着,那做买卖的货郎儿过来。 兀那货郎儿,借与我鼓儿使一使。 说个借时呵,万事罢论,若说个不借,一只手揪住那厮衣领,一只手掐住脚碗,滴溜扑捽个一字交,阔脚跚住那厮胸脯,举我这夹钢板斧来,觑着那厮嘴缝鼻凹里磕叉,我恰待要砍,哥也,休道是鼓儿,他连担儿也与了您兄弟。 兄弟也,你好问他要。 你下山去,则要你忍事饶人。 哥也,假似别人骂您兄弟呵呢?忍了。 打您兄弟呵呢?忍了。 哥也,他则管里打呵呢?那个则管里打,你少还他些儿。 哥也,我还他这些儿。 忒少。 我还他这些儿。 也少。 哥也,我还到这里,怕做甚么。 呵,打杀人也,则要你轻着些。 兄弟也,你到的水南寨,见了那妇人,怎生说话?你试说一遍我听者。 哥也,不嫌絮繁,听我说一遍者。 我打扮做个货郎儿,担着些零碎去寻那个艳质,他来买我些东西。 可是甚么物件那?也有挑线领戏,也有钗环头篦。 他若问我是谁,我索将他支对。 那厮将我骂毁,我不邓邓火起。 我见揪住头梢,挽住衣袂,滴溜扑摔下那厮阶基。 拳捶心窝里,使靴尖踢,打这厮无道理,无见识,羊披着虎皮,打这厮狐假虎威。 兄弟,你休避驱驰,则今日便索长行也。 哥哥,你放心也。 我与你沿村转疃亲寻觅,四大神州捉逆贼。 我若还撞着你,揪住头梢,扌昝住领戏,我将那厮滴溜扑摔下那厮阶基。 我将那厮死羊儿般,到拖将来俺这个山寨里。 山儿去了也,我便差鲁智深接应将去。 学究哥,无甚事,后山中饮酒去来。 众小校听咱分付,今日个该您题捕。 伏路处俏语底言,不许您结笑喧呼。 人人要擐甲披袍,个个要开弓蹬弩。 若违了某的将令,斩首级决无轻恕。 第三折自从拐的这妇女人,来到这水南寨里,谁来的到这里?今日我吃酒去也。 浑家,你则在家里,你可休出门去,我便来也。 我顺这地下筛下灰,不许你行动。 拿筛过来,着上些灰,我筛下灰者。 嗨!不曾出门,可早跚下脚印。 得也么,就来。 呸!是我跚的。 你便走动,我便知道。 灰也筛了,我与你一个马子,投到我来家,要这一马子湿湿。 你可不要顺来汤茶搀在里头。 我着个干净盏儿舀出来尝,我若尝出来,顺你那两条腿还打做两条腿。 闷似三江水,涓涓不断流。 有如秋夜雨,一点一声愁。 自家李幼奴的便是。 自从被这贼汉,将我拐到这水南寨里来,不知我那丈夫刘庆甫,在于何处,音信皆无,我心中好是烦恼!那贼汉出去了也,我在这闲坐,看有甚么人来。 自家黑旋风是也。 奉着俺宋江哥哥将令,去水南寨里打探事情,寻到刘庆甫浑家唤做李幼奴。 须索走一遭走。 绕村坊,寻门户,一径的打探个实虚。 恰便似竹林寺有影无寻处,我问那蔡衙内在何方住?希壤忽浓泥义滑,失流疏刺水渲的渠,赤留出律惊起些野鸭鸥鹭,我这里急煎煎整顿了衣服。 急周各支荡散了枪竿篓,急彪各邦踏折了剑菖蒲,见一道小路儿荒疏。 我则见水围着人家一簇,中间里叠成一道旱路,则听,则听的狗儿咬各邦捣碓处。 我这里担着零碎,践程途,我与你觅去。 买来,买来,卖的是调搽宫粉,麝香胭脂,柏油灯草,破铁也换。 惭愧也!今日可怎生有个货郎儿在于门首?我开开门,我试看。 是个货郎儿,哥哥万福。 不敢,不敢也。 我这里见姐姐忙道好处,好人家,好家法,恶人家,恶举动,他也不慌不忙。 他那里掩着袂,货郎儿万福。 他那里荒唤个万福,我这里问姐姐商量你可也买甚么物。 你卖的是那几件儿物件?你数与我听。 我这里一一说,从头初,听货郎儿细数。 你试数,我试听者。 铜钗儿是鹦鹉,再有甚么?鑞鐶儿是金镀,可再有呢?缕带儿是串香新做,再有甚么希奇的物件?有这个锦裙襕法墨玢梳。 更有这绣领戏绒线铺,翠绒花是金缕,符牌儿剪成人物,这个锦鹤袖砌的双鱼。 更有那良工打就的纯刚剪,可再有甚么物件?有、有,更有那巧匠做成枣木梳,除此外别无。 将来我试看者。 便好道:见鞍思骏马,视物想情人。 这梳儿是我与刘庆甫的,可怎生到这货郎手里来?我试问他者。 哥哥,恰才从那里来?你路上可撞见甚么人来?这梳儿是甚么人与你来?哥哥,你试说者。 我见来,我见来。 我在那官道傍绕坡子,一壁见一个秀才,捶胸跌脚,啼天哭地。 他问道:兀那货郎儿,你往那里做买卖去?我便道去水南寨做买卖去,他便道你替我寄个信。 我便道你写,他写不得,与了这个木梳儿,权当一个信物,教我寻他那浑家。 我那里寻的是?哥哥,那人氏姓甚名谁?他浑家可姓甚么?动劳哥哥说一遍者。 那秀才济州人氏,姓刘,名甚么庆甫?他媳妇是谁?他媳妇姓李,哥哥,是李甚么?我顺来忘了,我试想者。 小名唤做甚么幼奴?他正是我的丈夫。 你好爱便宜,赶着货郎叫丈夫。 那秀才是我的丈夫。 兀那秀才原来是你的丈夫,阿,好烦恼人也呵!你可道莫烦恼莫啼哭,我与你做主。 是真个好惭愧也!谢了哥哥。 姐姐,那贼汉那里去了?那贼汉不知那里吃酒去了。 姐姐,你收拾下,那贼汉这早晚敢待来也。 弟兄每少罪也。 五瓶酒酸了三瓶,瀽了两瓶,吃了些酒脚儿,醉了也。 这厮是甚么人?在俺家门口?村弟子孩儿,精驴禽兽。 他走将来无高低骂到我三十句,我打这厮。 哎哟,哎哟。 他飕飕飒飒的这棍棒如风雨。 这个是甚么撧折了?急周各支撧折我些红匙箸,这鼓子要他怎么,跚破了。 坏了买卖也,他则一脚踢破我蛇皮鼓。 俺哥哥说来着,我忍事饶人。 哎,我其实可便忍不的也波哥,忍不的也波哥,不邓邓按不住心头怒。 兀那厮,你敢打末?我敢打你这厮。 打这厮好模样歹做处,你是个强夺人家女娇娥,一只手便顺领窝捽,粗指头掐双目。 是个越岭拔山啸风虎,岂怕你个趁霜兔。 打这厮将无做有,说长道短,胆大心粗。 打的我好辣也!我近不的他,走、走、走。 这厮走了也,姐姐,你随我去来。 我今日寻着你个李幼奴,分付与你刘庆甫。 你两口儿欢喜重圆聚,我直要拿住无徒报了您那苦。 第四折老老禅僧不下阶,蛾眉八字似刀裁。 有人问我年多少,两个耳朵一个歪。 贫僧是这云岩寺里一个小和尚,这寺是蔡衙内家佛堂,我今日打扫的僧房干净,看有甚么人来。 白日不做亏心事,半夜敲门不吃惊。 自家蔡衙内的便是。 我这两日有些眼跳,着这梁山泊伙人搅的我不自在。 十八层水南寨里住不的了,我如今往云岩寺里躲避他去。 这寺是俺家佛堂,谁敢来打搅。 说话中间,可早来到也。 小和尚那里?兀那小和尚,有干净僧房末?你打扫一间,我要住哩。 大人,有。 则这头一间僧房干净也,不必打扫,大人就在这里面安下。 兀那小和尚,打扫我的僧房干净,我如今吃酒去也。 我就来也。 我若回来,你与我买下些好酒儿好羊头,退的干净,煮的烂着,鸭蛋买下些,我来便要吃酒。 若无呵,我去你秃头上直打五十个栗爆。 我去了便来也。 理会的。 老子也,好性儿分付不许多,早是我认下些卖肉的主顾。 徒弟连忙打扫,铺下床,安上帐子,摆上桌凳,安排下酒肉。 没奈何,俺正是:在他矮檐下,怎敢不低头?煮肥羊肉,我也要口困他些骨头哩。 衙内去了也,看有甚么人来。 众兄弟每,得罪,得罪,改日还席。 酒不醒贫僧怕见走,云岩寺权为宿头。 且时住,暂停留,混践您些儿改日为友。 常言道措大谒儒流,自古道客僧投寺宿。 天色昏晚了也,寻一个宵宿去处。 来到这云岩寺门首,我试唤门者:小和尚开门来。 来也,来也。 我开开这门,问讯,天色已晚,特来借一个宵宿,师父,则有头一间房干净,可有蔡大人在里宵宿,吃酒去了,你快休惹他,他利害。 他便来也,则怕不中。 不访事,我不连累你,自歇息去,嗨,可怎了!你仔细着,快休惹他。 天色晚了,我跳墙去来。 好酒也,好酒也,云岩寺里歇息去。 和尚每睡了也,这的是我的僧房,推开门,里面黑洞洞的,灯也无有。 这和尚无礼也。 我分付着,顺羊头退的干净,上面是毛尾。 这手脚应了。 我点起灯来,我看一看。 阿狗头上红,面上黑,带着红,一个黑红和尚。 蔡衙内哎!是我的僧房。 这个和尚,钉子定住了,你敢争我的僧房?且休说你的僧房,就是你的僧房,咱两个赌厮打,打的过便要僧房。 我这一对拳剪鞭哩,你着我单火轮。 你打多少好汉?我打五十条好汉。 右火轮也打五十条好汉。 看双火轮。 则不如单火轮倒好,打将来。 这一个无徒禽兽,扯了衣服。 将偏衫袖乱扯胡揪。 我搊搜也不是善的。 卖弄你搊搜,气冲牛斗,烦恼似长江不断流,打这厮出尽丑。 老子也,怎末撞见他?不索你憔憔忄敝忄敝,不索你闷闷愁愁。 我是玲珑剔透的人,倒怕你?卖弄你玲珑剔透,美也,撞见爱厮打的都领袖。 我打三颗头。 我还你六条臂那三颗头。 打你个软的欺硬的怕鑞枪头,你是个无道理无仁义酒魔头。 打你个强夺人家良人妇,你是个吃剑头。 这厮利害,一对拳剪鞭相似。 我可怎末了。 你性命当风秉蜡烛,俺似水上浮沤。 病羊儿落在屠家手,咱两个怎肯平休?这厮更胡寻歹斗,故来承头。 打杀我也!寺里和尚,都来救我。 怕有那寺院中埋伏着,您都来答救。 我着这莽拳头,向这厮嘴缝上丢。 泼水难收,则一拳打你个翻筋斗,来叫爹爹的呵休。 我着这莽拳头,往这厮嘴上丢。 泼水难收,则一拳打你个翻筋斗,来叫爹爹有甚么羞。 哎哟,这秃弟子孩儿,打杀我也。 我拐了他浑家,谁和你说来?黑旋风与我先说透,干你甚么事?你是个强夺人家女艳羞。 不索你忧,不索你愁,泼贱货性命不过九。 不索忧,不索愁,打这厮将没作有。 那那女艳羞,你拆散了他鸾交和凤友。 待飞来难飞,待走来怎走?身躯似不缆舟,炎腾腾水上浇油。 一只手便顺衣领揪,一只手捂住衣和袖,滴溜扑摔翻一个肉春牛。 拿住了蔡衙内也,拿着见宋江哥哥去来。 叵奈无徒歹禽兽,摘心肝扭下这驴头,与俺那梁山泊宋公明为案酒。 拿住蔡衙内也,与我拿出去,杀坏了者。 您一行人听我下断:则为你蔡衙内倚势挟权,李幼奴守志心坚。 强夺了良人妇女,坏风俗不怕青天。 虽落草替天行道,明罪犯斩首街前。 黑旋风拔刀相助,刘庆甫夫妇团圆。 题目李山儿打探水南寨正名鲁智深喜赏黄花峪
折腰愧见君王颜,借问路在何方。 这句诗是唐代诗人白居易所作,表达的意思是:我低头谢罪,惭愧地面对君王的容颜,恳请问明前进之路。可以理解为白居易在描写自己在官场上遇到的困境和挫折,他需要向皇帝或高官示好,但却不得不屈服于权力之下,因此感到羞愧和无奈。同时,他也在寻求一条出路,试图找到自己前行的方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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